跑遊元朗錦田鄉 (24) - 高埔之巔及高步橋碑

跑遊元朗,週日九月初三(2017)跟六叔和沈思從元朗五和東頭村走至坳頭,先去看五和龍頭石及東頭約大王廟,然後一起參與錦田鄉高埔村鄧氏祭祖活動。在重陽前後,香港傳統鄉村各大氏族皆進行祭祖活動,一起登高秋祭,向先祖的墳前敬拜,盡顯孝道。


↑ 五和龍頭石

↑ 東頭約大王廟

荷木樹

早上十一時,數十名高埔村父老及村民浩浩蕩蕩從村中出發,先到坳頭蠔殼山腳的墓地分別拜祭十九世祖妣鄧母陶氏及宁望鄧公之墓,此墓屬於孖穴,宁望鄧公之穴在左方,而鄧母陶氏則在右方,輩份更高。從墓碑文字記載得知,此地土名為「荷木樹」,荷木在香港屬於原生樹種,被用作防火線樹種,至於古人擇地取名「荷木樹」,未知個中緣機。

此墓曾經於咸豐四年(1854)及2001年重修,相信建墓之年份更為要早,右方之墓主十九世祖妣鄧母陶氏,乃迺肅旦公之原配,左方之墓主宁望鄧公乃迺延聘公之兒子,諱嘉猷,字朝顯,即高埔村所供奉之朝軒祖。

據錦田鄧氏口傳資料,朝軒祖屬於錦田鄉雲澗祖兒子鯉魚祖分枝,雲澗祖即是鄧欽長子鄧清樂一脈的後人,鄧欽的太嫲是宋皇姑,所以在高埔村圍門上也看到稅院家聲的圍聯。村民在祭祖之前,忙於把墓地四周雜草清除,把墓地打掃乾淨,然後向先祖奉獻祭品,敬酒、壓紙錢,燒衣紙、上香、禮拜後鳴炮禮成。村長與村民在墓前談到昔日拜山時的情況,幾十年前高埔村祭祖會帶同肥豬肉、豆付卜、蘿白等食物一同上山煮食,今天演變得較為簡單了。


↑ 高埔村先祖宁望鄧公之墓

飛鵝落田

一眾村民接著步行至上高埔新村龍水井,到鄧若蘭及其妣杜氏之墓拜祭,此墓由鄧若蘭之孫兒鄧世昌、鄧世祿等人於嘉慶九年(1804)歲次甲子所建,世昌及世祿二人是宁望鄧公的兒子,相信鄧若蘭的輩份比起鄧宁望為高。想起「若」字輩的元朗鄧氏人物,有一位屏山鄧族坑尾房第十八世祖鄧若虛,屏山若虛書室便是以他為名。

早前跑遊龍水井時曾經遇過此墓,它位於道路之中,顯然易見。細看碑文記錄,此墓土名白鬚檠,屬「飛鵝落田」形格。還在想那裡有飛鵝的時候,沈思著我抬頭一望,墓後方即見一頭飛鵝,原來昔日地師以蠔殼山喻為飛鵝,南翼的山峰較低是鵝頭,北翼近坳頭的山脊為鵝身,形態也頗為相似。


↑ 高埔村先祖若蘭鄧公之墓碑

若以此墓的年份作參考,假設鄧世昌與鄧世祿之父親鄧宁望於高埔落檐,高埔的歷史可以追溯至1700年代未期,至今有三百多年歷史。嘗試再推前一點,在康熙二十七年(1688)編輯之《新安志》裡,曾經出現「高莆圍」的名字,如果高莆圍指今天高埔村,年份可以再推前一百年,即 1600 年代。當然,高埔圍真正立圍的年份及歷史,還要依靠高埔村鄧氏族人的族譜或資料作實為準。

高埔村村民向祖墓拜祭後,先吃燒鵝水果充飢,一來減輕隨身物品,二來準備開始登上高埔之巔,部份村民先回到村里,餘下的高埔村男丁壯兒,帶同鐮刀祭品等,沿著草徑山路,由高埔新村登上蠔殼山,緊隨隊尾而上,在半身高的草叢裡游走,村長父老們一直箭步如飛走在前面,難以猜得到村民如何從長滿雜草的山上辨認路徑。在對正高埔村的山麓,是第三個拜祭的地點,這兒未有設立墓碑,村民首先把四周雜草除去,準備供奉祭品及敬香。墓後有微突石塊,在陰宅風水術上,這些叫化生腦 。



↑ 村長父老們一直箭步如飛走在前面,難以猜得到村民如何從長滿雜草的山上辨認路徑

高埔之巔

繼續登上高登之巔,此巔即蠔殼山(南)三角測量柱#302,山高 221米,可以遠距離欣賞元朗市及錦田鄉美景,遠眺圭角山、北看狐狸過水,相比起昔日景緻,這裡添加了高架鐵路以及巨型屋苑峻巒爾巒,就好似從地面冒起兩個山丘似的。

村民沿山脈向掌牛山方向前進,到達崇山新村北之山,面對伯公坳的山坡,這裡有一個古墳,乃鄧母黃氏及彭氏淑德孺人之合墓,墓碑上的文字被風雨磨損,難以看得清晰,記得宁望鄧公墓上曾經提及到他的原配夫人黃氏及繼室彭氏,可能跟此墓有關,那麼此古墓是咸豐年代之前的古墳。



↑ 登上高登之巔,此巔即蠔殼山(南)三角測量柱#302,山高 221米

高步橋碑

沿路返回高埔新村下山,去尋覓一塊康熙丁酉年古橋碑,橋碑高約一米半高,正面刻有「高步橋碑」三個大字,碑文字蹟朦糊,大約是記述了錦田這一個地方、高步橋建橋的緣由及經過,碑中出現印章雕刻,碑誌未段也刻上了約百位捐款者芳名。

文中提及到慶田橋和便母橋二橋,亦隱約看到俊元及鄧安紹兩個名字,俊元即鄧俊元,於康熙43年( 1710)興建北圍便母橋,據村長口述,古時便母橋與高步橋,位於錦田南北二處,曾經分別被稱為北橋與南橋,康熙丁酉年至今已經三百年,此古橋碑見證了高埔這個地方悠久歷史。


↑ 高步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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